鸣榔

一个很短的段子

归个档

并感慨一下

我当年还写过这个欸，现在是写不出来了，佩服死当年的自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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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无乡蹲坐在崖边很久很久了，他正看着北芳秀弹琴。

倦收天弹得很慢，慢条斯理的，如同天边散漫的云，闲闲飘浮着，萦绕于一片天地间。

原无乡终于站起身来，走过去，在弹琴者的身前投下浓重的阴影：“你该换一首。”

“哦？哪首？”倦收天手一顿，再起时便换了曲调，但慢悠悠的，依旧是其一贯的节奏。

原无乡盯着道者沉默良久，蓦地一倾身，抽出北芳秀背后名剑，挽了个剑花，带着萧飒直直向琴弦而去。倦收天左手节奏不改，右手却几乎于同时探出，触及长剑边沿。然稍一触碰，金剑一转，已是避了开去。而原无乡未及收势，倦收天另一手已夹住剑身，右手顺势向下一拂，荡起清越音响。几番动作不过须臾，琴音萦绕其间，仿佛并未被打断。小当家也不气，他审视着北芳秀的名剑，那长剑的金色光芒正映射在道者的指尖上。

原无乡沉声道：“吾在教汝弹琴。”

道者颔首：“吾知。乐意奉陪。”

话音方落，名剑已是斜斜劈来。

倦收天小指一挑，那琴音便稍加重了些，带起无形气浪，竟将名剑荡开些许。原无乡笑道：“还需再快些。”说着自其肋下刺来，角度刁钻，道者抬手欲避，蓦然发觉琴律将断，正急急去救，原无乡已是先其一步，长剑回收，剑尖轻挑，琴弦颤颤，柔音声声。

“呵。不错。”倦收天眸色一暗，伸手向后探去，回转过来时，手上已稳稳握着极光剑一。原无乡嘿然而笑，剑势更快了几分，双剑相击，发出轻鸣，然混入琴声之中倒恰是适宜。

原无乡后退半步，笑道：“汝那剑太重。”说着将名剑纳入鞘中，双手起式，化出银剑，剑尖虚指正对上道者金眸。两人同时浅笑，仿佛事先约定一般，同时出剑。

双方于彼此的武学套路都是熟稔，一来二去，剑招愈使愈快，结成一片泛着冷冷光芒的薄雾，而两者偏偏还默默地使了暗劲，出招间将双剑扬起的风声抵去，只留下剑身相击时的清脆声响。琴声初时还波澜不惊，渐渐地暗流涌动，终于雷霆乍惊，雨疾风骤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
四际静谧，不闻风声虫鸣，唯有琴声渲泄，奏出一派绚烂图景。

道者额上沁出点点薄汗，呼吸吐纳间已是不自居地加重了些，抬眸去看，原无乡亦是如此，嘴角不禁勾起，抬手一拂，已是最后的尾音。原无乡将剑收回，作势抹了抹额上的汗水，视线由尚颤不已的琴弦一直而上，对上了倦收天的眸子，笑道：“吾这一曲之师可还当得？”北芳秀莞尔：“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