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粱酒醒还复醉,浮世梦蝶不晓生。
终于完结了哈哈哈哈甜饼都写成甜粉了哈哈哈哈
那个,真不会写武打戏,全是胡闹,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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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夜半无星,一轮圆月朗照。
无风,丛草间有窸窣虫音。
但见寒光一闪,神谕出鞘,剑气激荡之下,花叶纷纷扬扬,正落在树下站立的人的肩头。
玉逍遥一挽剑花,平平送出,正对着君奉天道:“来!”
君奉天抽出正法,迈步迎上。
神谕正法相交,金石之声,响彻天地之间。
两人一触即分,错身而过。
神谕灵动,招行轻巧,一刺一触,如随乐起舞,极富韵律。而正法沉稳,大巧不工,推挡之间,便化消了神谕攻势。
玉逍遥一哼,足下一点,猛的一个鹞子翻身转到君奉天身后,随即反手探出,去刺他腋下,才触到衣袖一幅,便被正法挡开,于是剑尖微收,剑势又转。
月色清亮,足以视人,剑影交错,晃煞人眼。
这一回神谕角度极是刁钻,自侧向切入,直趋正法剑柄处,逼得握住剑柄的手松了几分。
随后神谕一压一挑,正法脱手,抛向天穹。
落下时,正好被握于君奉天手中。
战至此处,终于来到终点。
玉逍遥收剑却立,意犹未尽。
奉天又让他了。
“如何?”玉逍遥递出一只手腕,才运动过,呼吸尚未平稳,“比之前,好多少?”
“不少了。”君奉天运气探遍他一个周身,回道,“约莫八九成。”
“看来是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下次,奉天可别再让着我。”玉逍遥笑着蹦开,摆出一招起势,“我要光明正大、毫无水分地赢你一回!”
“好。”君奉天认真点头,答应下来。
玉逍遥满意了,话头一转,便谈起其他事情。
“有花有月,不饮酒吗?”
“……酒喝完了,你得等我去买。”
噫,真杀风景。
玉逍遥叫住了人:“像我这么爱喝酒的人,一定是藏了酒的。”说着走到一棵桃花树边蹲下身子,就提着神谕掘土。
神谕剑身纤细,被他如此对待,仿佛要断了。
于是君奉天将正法递了过去。
玉逍遥竟没说错,他挖了两三棵树,最后真的在一大梅树下挖到陈酒一坛。
这便有了酒。
7
某日,也是如此平常的日子。君奉天醒得早,转头便见玉逍遥长发铺了满床,莹莹然若高山初雪。君奉天害怕是梦,想要摸一摸发丝,将触及时却又缩回了手。这时玉逍遥恰好一个翻身,窝进他怀里,梦中极惬意地轻哼了一声。
猫儿似的。
君奉天莞尔,拦腰抱住他,下巴正好轻轻搁在他头顶,那雪发沁凉柔软,是君奉天极熟悉的触感。
不知过了多久,怀里的人呼吸轻了些,君奉天知道这人是醒了,只是依旧抱着。
玉逍遥抬起头,朝着奉天微微一笑,道:“奉天哪,你还要抱到我何时。”
若是能一直抱着,睡到天荒地老,可好?
这话太矫情,君奉天说不出口。
然而玉逍遥怎会不知道他心意呢?
“喂,师弟,回回神。”玉逍遥伏在师弟身上,唇舌间含着师弟耳垂,待到师弟耳廓全红时,吐气一般地送出了这一句话,“我在呢。”
揽在玉逍遥腰上的手便是一紧。
随后又传来玉逍遥带喘的笑声。
两人胡闹了许久,方才算是真正起了床。之后也不出门,只闲闲地说着话。
正说话间,门框上挂着的铃铛无风自响。玉逍遥“啊”了一声,让奉天等等,随即化光而去。不多时又回转了来,手上拎了一只热腾腾香飘飘的烤鸡。也不知他是何时订的,竟是让人送到仙脚下了。
玉逍遥笑着递给奉天,道:“师兄请你吃的,你可要整只都吃掉哦。”
君奉天接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:“怎么,无事献殷勤?”
“奉天啊!”玉逍遥两手捧心,受打击了也似,踉跄倒退半步,道,“你师兄是这样的人么?这可是那家最好吃的烤鸡,我特意拿私房钱买的!”
奉天想起了当初的那个约定,不用细看也知,这烤鸡正是按着他的口味买的。倒不知说些什么,顿时沉默了。
玉逍遥低叹一声,走过去轻轻搂住他,安慰着:“奉天,我回来了,再不走了。”
【完】
【一个无处安放的放飞番外】
玉逍遥在仙脚休养的日子甚是闲散,不过他总能想出些消遣的事情做做,况且还有亲亲好师弟陪着,倒说不上无聊。
这日大寒,君奉天买小吃甜酒去了,仙脚上只他一个,玉逍遥在被窝里赖到快正午时分,肚子叫唤起来,终于忍不住向饥饿妥协。
爬出床外,被冷风一吹,直打喷嚏。
天突然冷了。
窗外飘进了雪。
玉逍遥赶忙将门窗全部关上,而后翻箱倒柜找衣服穿。他忽而在衣堆中寻到一件不论风格样式都与平日所穿格外不同的。他认出了这件衣服的来源,顺手往衣服口袋一摸,又摸出一堆金灿灿的饰品。
玉逍遥捧着这一堆物事,知道自己有事干了。
草草吃过桌上搁着的早点,玉逍遥穿着这件才从衣箱深处掏出的、极厚重的衣服,风一般地转到妆台前坐下,将额饰耳钉手链之类尽数撒在桌上,又摆出一面铜镜来。
先是对着镜子梳他一头乱毛。
玉逍遥睡觉不安分,头发乱得很,梳子时常卡在一团蓬草中拔不出来,他一使劲,又扯下了几根。平常有奉天帮忙梳头发,他极享受,全然不觉得这是件费力气的活,而今好不容易将头发理顺,手心已冒细汗,倒是不觉得冷了。
然后他挑出几缕,依次分成三股,侧身贴近了镜子细细地编辫子。
……
君奉天推门进来的时候,玉逍遥正握着一支沾了朱砂的小笔,极认真地在脑门上画着什么。等他最后一笔落下,君奉天恰好绕过屏风,见到了他装扮好了的模样。
玉逍遥从铜镜中瞥见君奉天极惊愕的眼神,与此同时,还听到了烤鸡砸在地上的沉重的响声。
还未反应过来,正法剑已然出鞘,君奉天沉声一喝,起手便是一招“天罡玉旨”。
坏了!
玉逍遥此刻修为七七八八,尚不能圆融运用仙门武学,一时间束手无策,睁圆了一双杏眼,想不出应对之法。
下一瞬,玉逍遥便被极霸道的气浪糊上了墙,那些额饰一撞之下,好似嵌进肉里去了,玉逍遥狼狈大叫。
叫了一会,却没等来下一招,房间里只有玉逍遥一个人的哀嚎。
玉逍遥嘿嘿干笑,捂着额头转过身来,见奉天已在小桌边上坐下了,一张脸还绷着。
君奉天自然是留了手的,他极招方出,下意识地觉得不对,招式未老,硬生生收回了大半。
可余波的威力,看起来还是厉害得很。
也便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众天邪王死得不能再死了,断然不回凭空出现,他眼前除了玉逍遥,还能有谁呢。
玉逍遥左摸摸,右摸摸,虽然全身酸疼,左右是无大碍了,看奉天没有过来搀扶他的意思,自己磨磨蹭蹭地走过去,半道上还捡起了热乎乎的烤鸡。
走到君奉天对面坐下,屁股一碰到凳子,又是哎哟叫疼。
君奉天一哂,是再憋不住笑意了:“你胆子大得很,就不怕我出手诛佞。”
“我还活着,说明你下不去手啊师弟。”玉逍遥与其说胆子大,不如说是摸清了奉天的秉性,于是肆意妄为了。
“你说说,我扮得像不像?”玉逍遥站起来转了一圈,问道。
君奉天仔细地看了他一遭。
神愆,众天邪王,不算是什么好的记忆。虽然气质全然不同,但不得不说玉逍遥的装扮确实像极,引得人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来。
玉逍遥见他出神,是已经知道了答案:“我就知道非常像了,不然你方才也不会将我认成他,更不会对师兄下狠手。”说到这有点委屈,挤出一滴眼泪来,“我竟不知,连你也会打我。哎,师门不幸,师门不幸。”
君奉天却没接他话头,反而问他:“你并未见过众天邪王,我也从未告诉过你他的模样,所以是你自己想起来了?”
“是啊。不过片段而已,并不完整。”玉逍遥挑了挑头发,道,“要不是今天找到了这件衣服,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打扮成这样。”
等等……衣服……
玉逍遥突然抓住了重点:“所以仙脚怎么会有他神愆的衣服,是不是奉天你藏起来的?”他兴奋不已,倒不觉得身上有多疼了。
奉天不说话,嘴唇抿成一线。
他有一点不安。
玉逍遥凑过去,继续道:“这件衣服的旁边紧挨着的,还有另一件奇怪的衣服呢,不是我的码子,是不是你鬼狱皇少的那一套?”
奉天竟然脸红了。
“呀。”玉逍遥抓住了把柄,怎么可以放过,顿时笑得不怀好意,“你无缘无故揍我一顿,我可不能放过你!不过师兄还是好说话的,你也穿上那套给我看看,师兄我勉为其难,就原谅你啦。”
说完生怕人回绝,转身便将那衣服找了出来,团成一团,塞到他怀里。
君奉天一个“不”字是说不出口了,抱着冰冰冷的战甲,放也不是,穿也不是,手足无措。
无人知晓后头发生了什么。
那一日,堂堂先天人物如君奉天,竟是冻感冒了。
玉逍遥说他能笑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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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可真冷,雪越下越大了。